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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〇)玷月微尘 (第2/2页)
何处去寻?她看不见。不知道他温吞地想等什么。所有迫使她奔向他的压力、束缚、绝望,依旧似急进的蝮蛇追着咬。他懂她与众不同的特别,却忘记她也是少年。少年的爱是全部的生命,也是毁灭,是死亡。 不被理解的青春就捧在他手中。 他想在窗台做,她闷闷不乐,不愿遂他的意。他放弃,她又不依不饶地纠缠,将他按在床上,霸王硬上弓。 比以前每一次都痛。泪花顿时激出来。 痛意沁流过心脏,却带来饮血的轻狂迷幻。难以退却的涨热,双颊憋得通红。他固执地说她泡在水里着了凉,气得她将他的嘴巴塞住。一贯的敏锐失灵了。 她嫌扫兴不欲理睬,径自继续细细地摸他,像在酝酿一幅惊世骇俗的杰作。怎样去画?寻常的画法了无新意。怎样又算不寻常的画法?心思太多太乱,野马纷至沓来。某一瞬甚至摇摆到另一极端,失去他的她或许再也没法画出有意思的画了。曾经沧海难为水。 泪水散去后澄清的眼眶里,唯有他逐渐失控的表情真实。 新奇的感官。她们相对而做的次数不在少,今天却不同,她领略到他在她身上的感觉。征服欲。占有。肆虐的贪婪。成为暴君的瘾。她也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,引诱他摆出羞耻的姿势,却巧言令色说,洞开是精神最幽深的景愿。 她算知道为何古今官场失意的男人,都爱在床上找回尊严和存在。她也一样。美人被欺辱,就似月色破碎玷微尘,如何不教人意气大振?更不吝色向胆边生,最后落得恶贯满盈的收场。她故意点破他细节处的心计,故意给她穿最性感的衣服,换新的香水,看书却只点台灯。他一条都不承认。你多心了。她又取笑他,古人云“生子当如孙仲谋”意在“孙权妩媚”,他温柔漂亮,堪作解语花。这回他却默认了,顺着话来问她的烦恼。 这回她才终于将几日间的遭遇一五一十道出,也包括乌龙的相亲、宴会上昙花一现的恋情。她实在惘然。如果再晚一点相遇,他已成婚,她们是否也只能像这样相互错过?就算他愿意为她离婚,她也不想要一个二三其德的男人。他说没有这种可能,他才不娶不爱的人。 万一呢? 爱一个你,再遇到另一个你?我做不出选择,也许会变得不择手段。 不择手段什么? 得到你。心也好,人也好。 偏爱有时也是执念。她忽然抽离地意识到他的执念已深。与之相伴是狭隘的妒意,她钝感地没察觉,飘飘然讲自己的故事。 他点醒了我。 温顺的猫猫眼睛忽然亮起来,轻吻过她的手指,话里带刺道:你就是招老男人喜欢,远离他们好不好? “第三者”一旦被提及,就像幽灵长久盘旋着,变成模糊不清的刺激,令人不安、冲动、狂悖、忘乎所以的催情剂。他到底更喜欢将她按在身下,干软她的腰肢,咬着脖子,缚着手臂,施展雄性动物老套的标记方式—— 接住,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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